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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Lucio Brunelli的一席話 : 新聞中的耶穌

文/Aurelio Porfiri
譯/何紹玲

天主教會與傳媒的關係一向也不太和諧,特別是在過去的幾十年。教會既不能漠視傳媒在現今社會的力量、潛質和影響力;但當矛頭針對醜聞尤其牽涉教會中男女間的問題時,教會必用同樣的力量、潛質和影響力去奮力抵抗。在最近的幾十年,不少報章頭條也會刊登世界各地這類新聞,教會便會不遺餘力地去反駁,用盡所有媒介,包括電台、電視、網絡、報章雜誌等等。在傳播媒介裏,天主教會的勢力也不弱。

聖教會自己也有他的宗座大眾傳播理事會,隸屬羅馬教廷的聖座行政機構,曾處理第二次梵蒂岡大公會議,對各新聞界之事宜。這新的宗座大眾傳播理事會是教宗保祿六世於1964年4月2日教宗手諭In Fructibus Multis訂下的。

教宗方濟各在第四十八屆世界傳播日發表的文告中指出,現今世上存在的各挑戰與機會:「當傳播主要的目的成了推廣消費,或者操縱他人,我們就在面臨一種粗暴的侵略,猶如比喻中的那個人被強盜擊傷、棄置路邊所遭受的攻擊。肋未人和司祭沒有將他看作近人,視他為陌生人而保持距離。那時候,是因為宗教儀式取潔方面的規定,限制了他們的反應。今天,則有一種危險,就是某些媒體侷限了我們有所回應,以至於我們無法看見自己真正的近人。

在數位科技的公路上,只是當個過路、保持「連線中」的人,這是不夠的;連結需要在真正的相遇中成長。我們不能各過各的,與外隔絕。我們需要去愛和被愛。我們需要關懷。媒體的運作策略不保證傳播出真、善、美。媒體世界也應該要關注人道,也有使命去呈現出人情。數位世界也可以成為富於人道的環境,不再只是用電纜,而是由人構成的網絡。媒體的中立只是一種外貌;唯有在傳播訊息的過程中,走出自身之外的那些人,才能夠確實為他人表達真相。個人的委身才是傳播工作者可靠的基礎。藉由網路,基督徒的見證得以直達人生邊緣的地帶。」

話雖如此,我們也成竹在胸,知道傳媒是一定會利用任何道德或倫理的漏洞去達成他們的意圖;他們更會不擇手段,但求拷貝暢銷。這可能是一個殘酷的現實,但卻是無可置疑的真相。那麼是否代表教宗方濟各以上的一番話是行不通的?那又不盡然,傳媒是可以自我發揮,不過他們找來的題目也不一定遵從基督精神。

有關這個話題,我訪問了資深傳媒從業員Lucio Brunelli,Lucio Brunelli是宗教事務評論員,差不多整個職業生涯就是應付宗教資訊帶來的問題;他曾為意大利第二強國立電視台撰寫多輯有關梵蒂岡和世界天主教會事件的特輯,(而為了這電視台,他差不多成了梵蒂岡人了,因他每天也得處理有關天主教會的資訊,)而自2014年5月5日,他更是TV2000電視台和藍色廣播電台(Radio InBlu)的新聞部總監,這兩媒體皆為意大利主教會議所擁有。要談現今媒體的角色、宗教資訊、挑戰、風險等等題目,他應是最佳人選了。

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最大的挑戰便是要用一個有興趣的方法,向信徒及非信徒介紹教宗和教會生活。方濟各不下一次引用福音裏提過的好牧羊人那譬喻,他叫我們不要忘記那99隻羊還在圍欄外啊…..

天主教的消息可以免費嗎?
天主教的消息不僅是免費,也必須免費。自當TV2000電視台新聞部總監已有年半時間,從沒有出版人強制我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但若是公共或商業電視台,這自由度便甚為鮮有。

這麼一來,倘若有合理理由,我們也可以指摘教宗或教會?
每個忠誠的天主教徒,也該盡一切應有的尊重、以一個建設性的精神、以真摰愛教會的心去批評…..何況是天主教傳媒人!這個精神是在某些網誌上找不到的,他們每天也用教權仇恨和惡意去攻擊教宗,實在令人討厭。

你曾寫過一篇有關弗羅倫斯市長喬治‧拉比拉(Giorgio La Pira)的論文,他是一位二十世紀為人熟悉的意大利信徒政治家。你現在還同意他的話嗎?
可以說是差不多全部,他的見證在今天仍然重要,政治可視為一種服務,如保祿六世所說:是愛德的最高境界。要積極關注窮人、促進與世界不同宗教和平的對話。一切公共服務也應基於衪的信德和衪聖化的生命。

在當代的教會,你認為最大的挑戰是甚麼?
要向遠離教會的人傳福音是最大的挑戰,因福傳是絕不能靠信仰轉移的;只有一見証、生命的一美德才是最吸引。聖方濟各曾向他的弟兄說:「要隨時傳福音;必要時便用言語來傳福音。」

改變信仰有什麼不妥?
沒有不妥,只不過我懷疑模仿類似一些宗教支派用的宣傳手法,去征服那些仍處觀望態度的人這做法的可行性。本篤十六世說過:「聖教會並不是因改變宗教信仰才增長,而是因教會的吸引力。」

資訊與互聯網:你覺得它們有風險和機會嗎?
風險:欠缺識別力去分析互聯網所提供的一切,為了速度快,最終卻掉進放棄洞察而帶來的陷阱。
機會:因互聯網等等的存在,我們可以迅速而有效地,每天與人分享有蔓延作用的故事或視頻。

互聯網就是未來?或僅僅只是另一種傳統媒體的替代品?
在節奏如此之快的世界,預測未來並不容易。但我覺得在不久的未來,將會有更多互聯網絡取代傳統媒體,因這兩種工具現在不知不覺間融合。

宗教資訊如何能有助宗教本質?
宗教資訊──就如任何資訊──只要是忠實報導、不偏不倚、是全部事實的真相、是沒保留的報導。為福傳的宗教資訊,作用很大,因它會講出故事和介紹可信的見証人,不會側重於官方消息,包括來自梵蒂岡的資訊。在這方面,教宗方濟各便是好一個典範;我們不用為他找來什麼釋經學家,只需展示真的他。他講話時用的言詞、他的臉、他的姿態,聽的人立即明白,也能識別福音的頁數,更會頓時認同他的信息。人們認識福音的頁數、耶穌的凝望、他簡單卻感人的言詞、他的臉、他的姿態。

可是教宗方濟各也有不少惡意批評他的人….
我們畢竟生活在一個多元化的世界…..

他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教宗?
感謝天父,在二十及廾一世紀初我們也見證了最偉大的教宗,故此,每個信友各自有心中最喜歡的教宗,也非常合理、不足為奇,千萬別拿人作比較,只要他為自己的信德有幫助便可以。我個人比較欣賞的教宗是若望保祿一世,他謙遜、是伯多祿在近代一位出色繼承人、是上天給教會及世人的一份禮物。

你覺得以家庭為主題的世界主教會議給我們帶來什麼?
帶來的不僅媒體爭議,甚至梵蒂岡內部某種陰謀;但它一定會把家庭和教會拉近,包括曾受傷害的家庭,更望會帶來更全面、更慈悲的態度。

本篤十六世的任期又代表了什麼?
他的徬徨,雖有點戲劇化,卻提醒了我們教會只有一個主;一個並非為自己(是為基督)而存在的主,不似只為反射光而存在的月亮。

難道醜聞、陰謀、詭計都是梵蒂岡的本性?
當你用現實的角度回顧教會歷史,答案是肯定的,教會的每個成員,與普通信友是沒什麼大分別,沒有人對罪是有免疫力的。被激怒可以很容易,甚至虛偽。基督信仰卻能令我們在罪惡的規範下,能洞悉希望的光耀,甚至聖德;尤如教父形容:『貞潔的妓女。』

在這千禧熱的日子裏,媒體的角色會非常重要,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千禧年會帶給我們這個互聯(或非互聯)的世界,一個甚麼正確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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